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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白话文 (水城百事)

by 匿名, Saturday, June 06, 2020, 01:28 @ 匿名

上谕:朕惟三教之觉民于海内也,理同出于一原,道并行而不悖。

【今译】
我认为以儒、释、道这三种教育来教导全国人民,从理论上来说是一致的,教化众生的方法也是并行而不相违背的。
“上谕”,就是皇帝的训辞。“朕”是上古时代所有一切人的自称,如现在称“我”。“朕”变成皇帝的专称,始于秦始皇。“朕惟”,就是我认为、我以为的意思。“三教”是“儒、释、道”三家的教学,不是宗教。宗教这个名词来自于日本,在中国没有“宗教”这个名词,也没有宗教的概念。
中国讲“教”是教化、教育的意思。“教”是行为,“化”是结果。我们接受圣贤人的教导,于是就产生变化,所谓变化气质,化恶为善,化迷为悟,化凡为圣,这就是教学的效果。所以,“教”是因,“化”是果,意思非常地完美。因此,儒、释、道是三种教育。
“觉民于海内”,“海内”是指中国,在中国推行觉民的教育,教众生觉悟,而非迷信。“理同出于一原”,儒、释、道三家,其理论根据是相同的,形式上皆以孝亲尊师为基础。虽然说法不一,方法有别,但方向目标是相同的,所以“道并行而不悖”。
从前国家没有设立这么多的学校,谁去教化众生?儒、释、道三家,他们担负起教化众生的责任,帮助国家、社会教化民众,使社会大众真正得到安和乐利的幸福生活。此段一语道破三教的宗旨与纲领。
人惟不能豁然贯通,于是人各异心,心各异见。慕道者谓佛不如道之尊,向佛者谓道不如佛之大,而儒者又兼辟二氏以为异端。怀挟私心,纷争角胜而不相下。

【今译】只因人们不能把儒、释、道三教之教义融会贯通,于是随顺各自不同的观点,各持己见。仰慕道家的人说佛法不如道家高深,学佛的人又说道家不如佛法博大。而儒家学者又把二者视为异端加以驳斥,从而生起门户之见,相互争论,比较高下,纠葛争执互不相让。
然而,人有意识心态,有分别执著,有烦恼习气,于是不免互不相容。因此,雍正皇帝说“人惟不能豁然贯通”。“豁然”是大悟,就是悟入圣贤人的境界,贯通事理。人类不能和睦相处,互相嫉妒排斥,就是没有豁然贯通。
“于是人各异心”,“异心”就是妄想、分别、执著,各不一样;“心各异见”,每个人的看法、想法不一样,于是烦恼习气现前了。
“慕道者谓佛不如道之尊”,“慕道者”就是羡慕道教、学习道教的人,他们认为佛不如道,于是尊道贬佛。“向佛者谓道不如佛之大”,学佛向佛者,又认为佛是伟大的,是无所不能的。“而儒者又兼辟二氏以为异端”,“儒”就是孔孟之学说;“异端”就是不是正统之道。学习孔孟者,又兼辟佛、道二教非正统。于是三教互相排斥,“怀挟私心,纷争角胜而不相下。”各怀私心,彼此争胜而不相下。
朕以持三教之论,亦惟得其平而已矣。则外略形迹之异,内证性理之同,而知三教初无异旨,无非欲人同归于善。
【今译】而我对儒释道三教的教义,也只是持平等态度对待而已。如能以平等心来看待,就不会计较外在表现形式的差异,而能领悟到三教所蕴含的心性理体是相同的。可见三教的出发点是无异的,无不是希望人人归向善处。
“朕以持三教之论”,雍正皇帝对于三教的看法,与别人不一样,是因为他能“豁然贯通”。所以“亦惟得其平而已矣”,“平”是平等,三教平等。
在新加坡,过去九大宗教彼此不相往来,也是各个以为自己第一,“自赞毁他”。“自赞毁他”在《菩萨戒本》里是重戒,罪过很重。“自赞”是傲慢,是属于贪瞋痴的一分。真正有智慧的人,知道法法平等,绝不自赞毁他。《金刚经》云:“是法平等,无有高下”。佛讲的法门平等,是世出世间一切法,包括所有宗教,乃至邪法,皆平等。
因为一切法皆是心现识变,离开心识,世出世间无有一法可得。邪正从哪里分?与法性相应的是正,与法性相违背的是邪。相应不相应暂且不论,但是一切法同出于一源,故尔平等。然后观察自己,自己一念善心是正,一念贪瞋痴是邪,邪正就在于自己本身。一念恶,是妄想、分别所变现的;一念善,是正知正见所变现的。妄想与正知是一不是二,迷了叫妄,觉了就叫正。正法、邪法就是觉迷而已,觉悟了,邪法就变成正法;迷了,正法也变成邪法。所以,三教都是教人转迷为觉,觉就是正法。迷的相是六道三途,觉悟的相是四圣、一真,现相不一样,果报不一样;迷的果报苦,觉悟的果报乐。所以,你要能“得其平”,以清净平等心来看,“则外略形迹之异,内证性理之同,而知三教初无异旨,无非欲人同归于善。”所以,真正通达了,不在乎形式,而注重其内涵与实质。
新加坡的纳丹总统说,在所有宗教里,他最尊敬的是佛教,因佛教重实质而不重视形式。这话说得很内行。能透过这一关,不但世出世间的宗教平等,一切诸法都平等,这时我们的平等性智才能现前,分别、执著才能放下。
大乘经讲:“圆人说法,无法不圆。”又说:“哪一法不是佛法?”所以一切法都是佛法。“法”是一切诸法,就是解释宇宙人生一切的道理,一切演变的过程、现象,用一个“法”字来概括。佛是觉的意思,对于世出世间一切法彻底通达明了,这个人就称为“佛”。
明了之后,才晓得与善相应、与“觉正净”相应的,就是佛法;与“觉正净”相违背的,就是邪法。因此,悟了就是“觉正净”,迷了就是“迷邪染”。觉的对面是迷,正的对面是邪,净的对面是染。若这个法教我们“迷邪染”,那就不是正法,就是邪教、邪法;教我们“觉正净”,这是正法。我们在没有明心见性之前,要学正法,远离邪法。
夫佛氏之五戒十善,导人于善也。吾儒之五常百行,诱掖奖劝,有一不引人为善者哉。
【今译】佛法的五戒十善,教导人们要止恶修善。我们儒家的五常百行,也是在引导扶持,奖励劝勉,又有哪一样不是为了引导人们向善的呢?
“夫”没有意义,是语助词。“五戒十善”,这是修学佛法的基础,也是根本之所在,其目的在“导人于善也”。“导”是引导,诱导人向善。学佛就要从这些基础的地方学起。
“戒”与“善”在形相上虽同,但在果德上不同,所以“受戒”与“行善”不一样。五戒是“不杀生、不偷盗、不邪淫、不妄语、不饮酒”;十善前四项也是“不杀生、不偷盗、不邪淫、不妄语”,两者看起来似乎相同,但是果报不一样。五戒是你自己发愿正式接受佛陀的教诲,如世间人所讲的发誓,所求的是得清净心,因戒得定,因定开慧。十善,没有发这种心,所祈求的是福报。五戒一定要在佛菩萨面前受,十善不用。两者之间的目的、方向迥然不同,一个是希求定慧,一个是希求福报,这就是“戒”与“善”的差别。所以,同样修学这几个科目,用意及目的要清楚。戒能断“贪瞋痴慢疑”,善没有这种能力,其用意也不在此。
“吾儒之五常百行”,雍正皇帝称“吾儒”,就是我们儒家。“五常”,是中国人教导子弟处事待人接物的常规,“常”就是不可间断。五常包含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,与佛教讲的五戒非常接近;仁是不杀生,义是不偷盗,礼是不邪淫,智是不饮酒,信是不妄语。人能够持五戒,来生一定得人身。
我们能得人身,就是过去生中持五戒,这在大乘法里称为“引业”,引导你到人道来受生。虽然都是同一个引业而得人身,但是每个人的面貌、生活环境、富贵贫贱却不相同,这是另一个力量,称为“满业”。满业就是过去生中所修的善、恶业,善业多则得富贵,善业少就比较贫困。这两种力量,你都明了了,纵然生活在逆境当中,也不会怨天尤人。因为晓得这是过去生中所造的不善因,今生所得的不善果,自己当然能够乐于接受,这样也才能够修道、行道。若有怨天尤人的念头,就是造罪业。
五常第一个是“仁”,仁是仁慈,所谓“仁者无敌”,若有敌对,就不仁慈。圣贤人教导我们,不可以与人作对,他轻视我,我不可轻视他;他毁谤我,我不可毁谤他;他侮辱我、陷害我,我也绝不能有报复的心理,这是学圣学贤。圣贤人与凡夫差别就在此地,圣贤人积德修功,凡夫造业。我们读圣贤书、学圣贤教,要牢牢记住这几个科目,一时一刻都不能违背,这叫修行。
五戒五常,这是世出世间大圣大贤善恶的标准,符合这个标准才叫善,不符合就不善了。如果我们的思想、见解、行为违背五戒五常,就要赶紧修正过来。众生为何造作不善?《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》(一下简称《无量寿经》)上说:“先人不善,不识道德,无有语者,殊无怪也。”他的父母、老师、长辈没有教导他,这不能怪他。他不善,我们不可以跟着他做不善,我们要行善去感化他。
“百行”,百是形容多,绝对不是说一百条;行是行为。百行是指儒家的“三千威仪”,这都是“诱掖奖劝,引人为善”。
儒、释、道三教之宗旨,理同出于一源;若以佛家讲的契机契理而言,理虽相同,机却不一,所以才有这三种教学的方法,接引三类不同的根性。这与大乘佛法教学的原理原则完全相应,方法、形式虽然不同,但其方向目标一致,皆是同归于善。
善的标准是与心性相应,这是不变的原则,但是与心性相应的程度,却有浅深广狭之不同。法身大士随顺性德,小乘圣人则等而次之,天道、人道就离得更远,三恶道则完全违背性德。佛教的戒律,也是本着这个原则而制定的,由此才能体会到诸佛菩萨的善巧方便、真实智慧,与无尽的慈悲。
真正有智慧之人,重实质而轻形迹。“形迹”是契机的,实质是契理的。众生的根性无量无边,我们无法了解。譬如《华严经》上,用贪瞋痴接引一类众生,在我们看起来好像是与性德相违背,其实不违背。那是诸佛如来示现和光同尘,他心地清净,毫不染着。倘若是我们去做就违背了,因为我们的心不清净,接触境界会起妄想、分别、执著;而法身大士接触境界,没有妄想、分别、执著。所以,离一切妄想、分别、执著,就与法性相应;染妄想、分别、执著,就与法性相违背,那是造业。
于是我们明白了,佛教的戒行,最初级的是十善业道,这是佛教的幼儿园。我们要是不能做到,连幼儿园的资格都没有,这是应该要反省的。自己学佛究竟在哪个阶段、等级,自己要清楚。晚近太虚法师讲的“五乘佛法”,五戒十善属于人乘,天乘还要修四无量心,有一点定慧,才能向上提升。
下面,雍正皇帝举了宋朝的一段公案。
昔宋文帝,问侍中何尚之曰,六经本是济俗,若性灵真要,则以佛经为指南。如率土之民,皆淳此化,则吾坐致太平矣。
【今译】过去,宋文帝对侍中何尚之说:六经这些儒家典籍的根本是济世育人,端正社会风气;说到对于心性的探求,了解宇宙人生的真谛,则佛法经论可作为指南。如果全天下的人民都能以真诚心接受这种教化,我就可以坐享太平了。
“六经”是诗、书、礼、乐、易、春秋,这是儒家的重要典籍,其教学的宗旨是“济俗”。换言之,目的在端正社会风气。
“若性灵真要,则以佛经为指南。”讲到心性之学,也就是宇宙人生的真相,佛经讲得最透彻。佛经的内容,用现在学术界的科目来说,无所不包,真正是大圆满。
“如率土之民,皆淳此化,则吾坐致太平矣”。“率土之民”,就是举国的人民;“淳”是真诚心;“此”是指佛教。举国人民都能够以淳朴、真诚之心,学习佛法,接受佛陀的教诲。宋文帝说,那我就“坐致太平”,什么心都不必操,天下无事了。
这是雍正皇帝举宋文帝的一段话,他能举出,当然他有这个认知,并且赞同、欣赏这个说法,也会学习这种做法。至于他做到多少,与他的领悟有关系;他做不到的部分,与他的习染有关系,习染是烦恼习气。功夫愈深,烦恼习气就愈淡薄。如果真正契入境界,连皇帝都不想做了。释迦牟尼佛通达了,王位也不要了,一心一意从事于教学工作,这比做皇帝更快乐,比做皇帝还要富贵。雍正皇帝为他的儿子奠定了根基,所以乾隆是清朝最昌盛的一代。
何尚之对曰:百家之乡,十人持五戒,则十人淳谨。千室之邑,百人持十善,则百人和睦。持此风教,以周寰区,则编户亿千,仁人百万。而能行一善,则去一恶,去一恶,则息一刑。一刑息于家,万刑息于国。洵乎可以垂拱坐致太平矣。
【今译】何尚之回答说:百户人家的乡村有十人能持五戒,就有十人真诚淳朴;千户人家的城市,有一百人能修十善,就有一百人和睦共处。持此良好的教化风气,则编户亿千之地,就会有百万仁人,整个国家的社会风气就能改善。而且,人能行一善,则离一恶,离一恶,则免用一刑,家免一刑,则国免万刑,确实可以拱手坐享太平了。
这是雍正皇帝引用宋文帝与何尚之的一段对话,他们都明了儒释道三家的教学,对于社会安定和平与人民安乐,有积极的贡献。
“何尚之对曰”,此段是何尚之的对话,给我们很大的信心。“百家之乡”,假如一家有四口人,百家就是四百人。在这个乡里,“十人持五戒,则十人淳谨”,只要有十个人持五戒,就有十个人纯厚、朴素、谨慎,他们就能感化全乡之人。因此,一百个人有一、两个人,真正接受儒、佛的教育,真正能够理解,依教奉行,对于社会风俗就能产生重大的效果。“千室之邑”,“邑”是城市,千室之邑就是有一千户人家的城市。在这个城市里,“百人持十善,则百人和睦”,有一百个人真正能依十善业道修学,就有一百个人和睦,因此,也就能感化这个都市。
所以,千万不要以为世界乱了,人心坏了,就感觉到失望无救,只要自己有耐心,认真努力修学,行善积德,时间久了,必定能感化周遭的人。在中国历史上,舜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舜王的父母、弟弟对他很恶劣,时时刻刻要置他于死地。但是舜王做到了“不见世间过”,他只看人的好处,不看人的缺点。父母对他不好,他总是反省“我做得不好,才让他们生气”,天天反省改过,这样经过三、五年,全家都被感动了。全家和睦之后,感动了邻里乡党,最后感动了尧王。尧王听到这件事,特别来探访他,并将两个女儿嫁给他,王位也禅让给他,真是孝感天地!因此,一个人以真诚心积集一切善行,能感动一家,感动一乡,感动一国,这在佛法称为“发菩提心,行菩萨道”。所以,我们不要看到社会风气不好,自己就灰心、退转,更应积极舍己为人,为社会大众做好榜样。
佛家教学的基本,与儒家完全相同,就是“孝养父母,奉事师长,慈心不杀”,这三句落实在十善业道。如果没有十善,这三句就是空洞的口号。佛家将孝讲得更深更广,《菩萨戒经》云:“一切男子是我父,一切女人是我母”,是要孝顺一切众生。谁做到了?在中国历史上,舜王做到了,这是我们要学习的。因此,我们要发心学习,舍己为人,为整个社会,为一切众生。
我们持五戒、学十善是为一切众生,如果只为自己,心量就太小;希望来生得福报,或这一生能改善自己生活环境,这个意义也太小。佛菩萨心量大,是为虚空法界一切众生。我们今天要把心量放大到整个地球,我们修行是为全世界的众生而修,是为他们做一个好样子,希望他们从自私自利回过头来,起心动念、言语造作都是为一切众生造福。
我们这个身体是为一切众生服务的“工具”,不是“我”,一切为“我”就错了,这个世界就没有前途,一片黑暗。一切为众生,决定没有自己,念头转过来,一切众生是主人,“我”是伺候主人的仆人。佛菩萨应化在世间,为一切众生服务,这就是救度一切众生。
“持此风教”,“风”是风气,“教”是教化。“以周寰区”,“寰区”是指国家。“则编户亿千,仁人百万”,“仁人”是能持五戒、十善的人。这样良好的风气、教化,周遍整个国家,则全国有亿千万户人家,就有百万仁人,整个国家的风气就能改善。
下面举例说,“而能行一善,则去一恶”,人能行一善,就去一恶。譬如,能持不杀生,就不造杀生之恶;能持不偷盗,就能断偷盗的念头、行为。“去一恶,则息一刑,一刑息于家,万刑息于国”,国家的刑法是制裁那些违法之人,人人都守法,刑法也就息了,没用处了。
因此,佛的学生一定要做社会最好的榜样,帮助一切众生断恶修善,要从本身先做起。佛经分为四大类:教、理、行、果。本经是属于行经,就是要切实去落实我们的行为。佛菩萨是九法界一切众生的榜样,所谓“学为人师,行为世范”,师是表率,行为是一切众生的模范。于是要常想到,自己的起心动念能否给社会大众做好样子,如果不能,这个念头不能起;自己的言语对社会大众有无正面利益,假如没有,这个话就不能说。我们的一切行为造作都要利益社会大众,不利于社会大众的,不但不能做,念头都不能起,这才是佛弟子。
在过去,中国社会是儒、释、道三家的教育,虽然三家的手段、方法不尽相同,但根本是相同的。我们把这个意思展开来,各个宗教虽然在教化众生的方式上有差别,但是理念是相同的,因此所有宗教可以团结合作,往来亲切,互相尊重,互相敬爱。希望永远化解种族冲突、宗教战争,功德无量。
“洵乎可以垂拱坐致太平矣”,“洵”是深信的意思。这是国王大臣在讨论,宋文帝相信,何尚之也深信不疑,只要好好推广儒、释、道三种教学,就可以垂拱坐致太平。在中国帝王时代,学校不普及,如何教化众生,这是治国平天下的首要大事。譬如,一个家庭做父母的,一定要懂得儿女每天在想什么、说什么、做什么,懂得了才能好好地教导他们,去恶为善,破迷开悟,这个家庭岂会不兴旺?国家也是如此,国家的领导人,要懂得人民在想什么、说什么、做什么,才有办法去疏导、诱导、教化他们,这个国家社会一定安定和平。
用什么方法教导?道德教育,现代人讲人文教育,就是教导大众明了人与人的关系、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,这是生活教育;明了人与天地鬼神的关系,就是要懂得与世间许多宗教相处。只要这三种关系处好,就能达到社会安定、世界和平、人民幸福。《礼记·学记》云:“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”,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教育哲学。建立一个政权,领导全国人民最重要的是教学,用现在话讲,就是建立共识,这是属于思想教育,教你要想善,不要想恶。
佛法教学的总纲领,就是教我们昼夜常念善法、思维善法、观察善法。这个善法就是以十善为标准,常念善法是心善,思维善法是念善,观察善法是行善,善法念念增长,不容毫分不善夹杂,如此修行,怎么会不成佛、不作圣!六祖惠能大师说:“若真修道人,不见世间过”。“不见”是绝对不把世间一切过失、不善放在心上,让你心善、念善、行善,生活自在安乐,前途一片光明。即使过最贫穷的物质生活,也是快乐无比。就如孔老夫子赞叹颜回: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”颜回的物质生活贫乏不堪,但他天天快乐无比。他乐什么?他明了道,就是心善、念善、行善,不在乎物质生活。因此,人不会去争名逐利,社会才能永久安定和平。
斯言也,盖以劝善者,治天下之要道也。
【今译】宋文帝与何尚之的这一段对话,都在劝勉人们行善,这是治理天下的关键。
这一段是总结,是雍正皇帝说的。“斯言”,是指宋文帝跟何尚之的对话,这段话目的在“劝善”。能够劝全国人民行善,这是“治天下之要道”。清朝初期的君王都很有智慧,他们推行宗教教育,目的就在此。那时佛教还是教育,佛教变成宗教,是嘉庆皇帝以后才发生的,两百多年而已。我们学佛是学释迦牟尼佛的教育,才能得到真实利益,搞迷信绝对得不到佛法真实利益。
而佛教之化贪吝,诱贤良,其旨亦本于此。苟信而从之,洵可以型方训俗,而为致君泽民之大助。其任意诋毁,妄捏为杨墨之道之论者,皆未见颜色,失平之瞽说也。特谕。雍正十一年二月十五。
【今译】佛法教化人们除去贪婪吝啬的心,引导人们做善良贤明的好人,其目的也是出于此。如能信从佛陀教育,依教奉行,确实可以规范社会,训导黎民百姓,改善风尚,从而成为国家领导人布施恩泽、造福人民的最大助力。它们(指三教)之间任意诋毁,妄加捏造对方为杨墨之道的偏激言论,这都是没见到真理、失去公平的瞎说。特别昭告于天下。雍正十一年二月十五日。
中国自古以来,儒、释、道三家肩负起社会教育的使命,收到很好的效果,所以每个朝代执政的帝王,没有一个不推崇三教的教学,帮助社会长治久安,帮助帝王垂拱坐致太平。所以,佛法的兴衰决定社会的治乱。佛法兴旺,学佛人多,善人多,社会安定,天下大治;佛法衰,学佛人少,善人少,社会就动乱。因此,三教的教学是因,治乱是果。
《礼记·学记》云:“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。”建立一个国家,领导人民,教育最重要;只要把教育搞好,人民能和睦相处、平等对待、修善断恶,就天下太平。同理,家庭要兴旺,一定要教育子女。公司行号能发达,事业能成功,是对员工的教育。如果疏忽了教育,疏忽了培植接班人,疏忽了对全体员工的教导,制度再好,亦是弊病丛生,必将失败。
“作之君,作之亲,作之师”,君、亲、师这三字是一贯的,并不单指国家各级政府领导人,而是对于每个众生讲的。任何一个人要想在这一生当中,成就德行,成就事业,都不能离开这个原则。“作之君”,是处于领导的地位,属于无畏布施。“领导”,领是率先,导是导引。领导者要有智慧、德行、善巧方便,率先引导下属走一条正路,不使之误入歧途。“作之亲”,亲是布施恩德,属于内财布施。要以父母爱护儿女一样的心情,爱护别人。做一个公司的老板,对待员工,就像自己的子弟一样,以亲情爱护照顾,员工哪有不尽忠之理?“作之师”,是教导他,属于法布施。如果能做到君、亲、师这三个字,你做任何事都会成功。
雍正皇帝举宋文帝与何尚之的一段对话,其结论是:劝善才是治天下之要道。佛家对于劝善的理论方法,说得非常透彻、周详。
“佛教之化贪吝,诱贤良。”“吝”是吝啬,自己有的舍不得帮助人。“贪吝”是一切众生的病根,三途地狱的根本,人能够离贪瞋痴,就决定不堕三恶道,所以贪吝要连根拔除。佛教讲善,不是一般的善,而是究竟圆满的大善。佛的教导,不但使人们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、一位贤人,其最终极的目标是要帮助我们转凡成圣。
“苟信而从之”,“苟”是假设、如果;“从”是依教奉行。“洵可以型方训俗”,“洵”是确实,“型方”是模范,“俗”是一般平民、俗人,“训”是训导。若能深信依教奉行,确实可以做社会大众的好榜样,训导黎民百姓,并转移社会风俗。
“而为致君泽民之大助”,“君”是国家的领导人,“泽”是恩泽,“民”是人民,“助”是帮助。不仅可以转移社会风俗,而且能帮助国家领导人布施恩泽于人民。推行三教的教学,是对国家最有利益的,所以历代帝王无一不是以身作则,全心全力推行。
中国历代帝王多数都是佛门的皈依弟子,都礼请当代高僧大德,在宫廷里教学,称之为“国师”。清末的慈禧太后也是皈依章嘉大师,可惜迷于权力,对于佛陀教诲阳奉阴违,导致亡国。这更说明了真正遵守古圣先贤的教诲是多么重要!
“其任意诋毁,妄捏为杨墨之道之论者,皆未见颜色,失平之瞽说也。”“妄捏为杨墨之道之论者”,儒家讲佛、道是异端。“未见颜色”,没有见到真实;“失平”,失去公平;“瞽说”,就是瞎说。社会一般对于三教教义不了解,互相毁谤,这是绝大的错误。
雍正皇帝在《十善业道经》前面加上这篇文章,等于是序言,可见他对《十善业道经》的重视。这也表明了《十善业道经》是普遍推行佛陀教育,教化众生,利益国家社会的一部重要经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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